安慰徒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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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慰徒弟
方處珈支支吾吾地把千丈鴉的事說了個大概，果然如酈言燊所料，可以用“雞飛狗跳”四個字形容，這樣的事發生在煉器師方處珈身上，也不足為奇。
覺察酈言燊的態度，方處珈的臉皮也漸漸厚了起來。
“聽說關師姐一出關就去找你切磋，難得吃了個敗仗回來，不知如今是否緩過來了？”
酈言燊聽得眉頭直皺，正想解釋幾句，瞥見方處珈神情，分明是興致勃勃，她忽然就不想糾纏這個話題了，於是含糊道：“關師姐道心堅定，非常人可比。”
方處珈下意識點頭，“不錯不錯，關師姐可是劍修。”
說話間，二人已經到了第五峰。
“什麽嘛？關師姐竟然還在閉關？”
方處珈詢問第五峰執事弟子，方才知道關從浠早就吩咐下來，說是近期閉關，暫時不見任何人，不由一陣抱怨。
酈言燊不由思量：嚴格來說，百斛仙山內門十二峰之內，真傳弟子之間，並不存在什麽距離，只要想見面，那還不是隨時都可以的事，可方處珈竟然不知道關從浠又閉關了，可見方處珈這段時間也沒怎麽跟外界來往。
不，關從浠閉關的事，酈言燊也不知道。
這時候，酈言燊下意識就想起上次的切磋，心想自己剛才誇讚關從浠道心堅定的話是不是太早了？關從浠可是胥硯的仰慕者，輸給仰慕者的徒弟，是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？
丟不丟人，只有關從浠自己知道。
此刻，關從浠正坐在第五峰後山的密室中，面前擺著平日裏用慣了的寶劍，神情如劍鋒一般冰冷。
“從浠啊，你那兩個小師妹都過來了，不出去見一見？”
伴隨著聲音一起出現的，是密室中憑空凝成的一個虛影，正是關從浠的師尊、第五峰峰主、本次宗門大比的籌備工作負責人拂暇仙尊。
拂暇本人沒有親自過來，這只是仙家的小小手段而已，然而虛影的一言一行無不代表著拂暇本人，關從浠見了，便起身一拜。
“回師尊的話，這段時間弟子仔細思量，修行一事，還需下苦功夫，大成之前，羞於見人。”
話是這麽說，關從浠臉上並無多少愧疚之色，倒是拂暇的虛影聽了，反而變了顏色。
“嘖嘖嘖，好徒弟，為師記得你剛回來的時候，可是挺開心的，還說胥硯仙尊果然有眼光，當時為師都沒有嫌棄你陰陽怪氣，怎麽今日反倒這副模樣？”
拂暇臉色非常嚴肅，繼續說道：“為師打不過自己的師姐，這是很正常的事，為師從來不覺得丟臉。你打不過自己的師妹，後知後覺，便覺得丟人了？”
被說中心事的關從浠梗著脖子不說話，的確如拂暇所說，關從浠一出關便與剛從蠻荒大陸回來的酈言燊比試切磋，並不曾討了便宜，當時心情並不差，一度為得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而高興。
可回到了住處以後，關從浠越想越不對勁兒。
如果胥硯仙尊眼光很好這件事沒有錯的話，那麽當初她不肯選擇關從浠，便是自有其道理的——想到這一點，關從浠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多年以來修煉的道心，在那一刻竟然有一絲絲動搖的意思。
之後，關從浠便宣稱要再次閉關，實際上是躲避外人，獨自傷神罷了。
拂暇原本也不當回事，心想不過是小孩子家家一時情緒不穩，她胥硯師姐不也辛辛苦苦親自帶著寶貝徒弟下山散心嗎？過去了就好了。
只是今天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同。
拂暇承認，劍修的腦子總是跟旁人不大一樣，何況關從浠還是一個純粹的劍修。
於是，在久久沒有聽到關從浠的回應之後，拂暇拿出了一套安慰徒弟的新說辭。
“有件事情一直沒跟你說，本來這也是長輩之間的事，現在想起來，也該早些說清楚。你知道當年，為什麽你能拜入為師門下？”
這話成功引起了關從浠的重視，她豎起耳朵，全神貫註地聽著，生怕錯過了一個字。
“像百斛仙山這種超品仙門招收真傳弟子，規矩多，你也是知道的，可巧的是，為師命好，生來便是掌門之女，天然便有比肩真傳弟子的超然地位。”
“你也清楚，為師是胥硯仙尊一手帶大的，說是師姐妹，實際上遠不止這點情誼。這到了收徒的時候，胥硯仙尊自然要幫為師把關。那時候，胥硯仙尊可是很看好你的。”
說到這裏，拂暇的虛影微微一頓，特意瞧了關從浠一眼。
關從浠下意識挺直腰板，倒比之前更加板正了，神色恭敬之餘，分明又帶著幾分期待與欣喜。
“現在你應該知道，咱們這一系若是要收真傳弟子，你的幾個師伯都會到場，而你入門的時候，分明是很晚才知道胥硯仙尊的存在，這其中道理，你可知道？”
關從浠當然不知道，她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來了。
於是，拂暇接著解釋道：“因為胥硯仙尊希望自己的小師妹能收一個厲害的徒弟，將來坐鎮第五峰，就能有一個得力助手，而胥硯仙尊自己已經足夠強大，她的第九峰沒必要收一個如你這般強大的弟子，盡可以隨緣。”
一番話聽完，關從浠眼中似有淚光，神情卻是輕松至極，並且有釋然之意，旋即對著虛影拜倒，“多謝師尊解惑，弟子一直以為是自己不行……”
由於太過激動，後面的話沒能說下去。
拂暇仙尊此時只是一個虛影在此，當然比不得真人，能夠有更直接的情緒傳遞，但只要關從浠擡頭，就能看見自家師尊臉上覆雜的表情，偏偏關從浠遲遲沒有擡起頭。
“你不必多想，胥硯仙尊看人的眼光是不會錯的，做好你自己的事，穩住道心，其他的，自然水到渠成。”
“是，師尊。”
“好了，如今你是要繼續閉關，還是要出去見兩個師妹，自己做主吧。”
話音落下，密室內的虛影便路輕煙便消散，眨眼間又只剩下關從浠一個人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關從浠才從地上起來，此刻的她，清澈的眼神中透著無比的堅定，顯然已經從近期的情緒波動中走出來。
身形一動，下一刻，人便已到了第五峰的建築群中。
“方師妹，酈師妹，久等了。”
聽到這話，原本倚著欄桿看魚的二人同時轉過身來。
這師姐妹三人相見的畫面清晰地出現在拂暇仙尊對面的墻壁上，連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，從理論上說，這第五峰上發生的一切，都在拂暇仙尊這位峰主的掌控之中。
想到親徒弟剛才的表現，拂暇仙尊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，好像這樣能讓自己舒服一點兒。
關從浠作為第五峰的真傳弟子，百斛仙山在她身上當然傾註了大量資源，這還不包括拂暇仙尊自己給的那一部分。
雖然這孩子有時候一根筋，但大部分時候都是不錯的，無論是在山門中辦事，還是外出歷練，都不曾吃了虧，這劍道也是有自己的領悟，可以說是各方面都不差的。
可就是在剛剛，拂暇仙尊忽然就有點後悔：不該讓關從浠單純當一個劍修的。
哪怕是為了第五峰的將來和拂暇仙尊自己的傳承，對關從浠的培養都應該努力往當年的胥硯仙尊身上靠攏才是。
這個念頭一冒出來，拂暇仙尊立刻想起胥硯仙尊年輕時的光輝事跡，不由打了個哆嗦。
算了算了，拂暇仙尊自己都沒那個本事，怎麽能期待徒弟有那般魄力，還是想點兒現實的，想辦法讓關從浠有所改變才是。
這麽多年來，胥硯仙尊有沒有動過收徒的念頭，拂暇仙尊比誰都清楚，她剛才編那一通半真半假的話，也就只能哄哄關從浠而已。
默默嘆了口氣，拂暇一拂袖子，將墻壁上的光幕撤去，不再管小輩們說什麽了。
還是當小師妹好。
已經混到“小師叔”輩分的拂暇仙尊這麽想著，終於開始處理桌面上堆成小山一般的文書，大部分都是關於這次宗門大比的籌備事務。
文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少，沒過多久，拂暇仙尊便開始處理那一堆看起來比較少的玉簡，結果才看到第一份就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。
她用神識再三探查，終於確定玉簡上的內容是真的，這才重重出了口氣，罵道：“這幫人是怎麽辦事的！”
玉簡的內容很簡單，就是參加宗門大比的玄天道元宗代表不日即將抵達百斛仙山，請示如何安排。
這種對外事務原本不歸第五峰管轄，但是因為拂暇現在管著宗門大比籌備事宜，這玉簡便送到了第五峰。
玄天道元宗同樣是六大仙門之一，地位超然，且這次帶隊的竟然是現任宗主，對於此次宗門大比的重視可想而知。
而由於路途遙遠，很多宗門會提前出發，將路上經歷作為歷練，最後只要在宗門大比開始之前到達即可。
玄天道元宗此舉是符合規矩的，且已經提前告知過，只是那時候拂暇並未接手此事，而到了這個時候，該宗早已進入百斛仙山的管轄範圍，並且通過正當渠道告知行程。
拂暇仙尊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，目光逡巡間，忽然落在玄天道元宗現任宗主的名字上。
“從浠，把兩個師妹帶過來，為師有要事交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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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處珈支支吾吾地把千丈鴉的事說了個大概，果然如酈言燊所料，可以用“雞飛狗跳”四個字形容，這樣的事發生在煉器師方處珈身上，也不足為奇。
覺察酈言燊的態度，方處珈的臉皮也漸漸厚了起來。
“聽說關師姐一出關就去找你切磋，難得吃了個敗仗回來，不知如今是否緩過來了？”
酈言燊聽得眉頭直皺，正想解釋幾句，瞥見方處珈神情，分明是興致勃勃，她忽然就不想糾纏這個話題了，於是含糊道：“關師姐道心堅定，非常人可比。”
方處珈下意識點頭，“不錯不錯，關師姐可是劍修。”
說話間，二人已經到了第五峰。
“什麽嘛？關師姐竟然還在閉關？”
方處珈詢問第五峰執事弟子，方才知道關從浠早就吩咐下來，說是近期閉關，暫時不見任何人，不由一陣抱怨。
酈言燊不由思量：嚴格來說，百斛仙山內門十二峰之內，真傳弟子之間，並不存在什麽距離，只要想見面，那還不是隨時都可以的事，可方處珈竟然不知道關從浠又閉關了，可見方處珈這段時間也沒怎麽跟外界來往。
不，關從浠閉關的事，酈言燊也不知道。
這時候，酈言燊下意識就想起上次的切磋，心想自己剛才誇讚關從浠道心堅定的話是不是太早了？關從浠可是胥硯的仰慕者，輸給仰慕者的徒弟，是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？
丟不丟人，只有關從浠自己知道。
此刻，關從浠正坐在第五峰後山的密室中，面前擺著平日裏用慣了的寶劍，神情如劍鋒一般冰冷。
“從浠啊，你那兩個小師妹都過來了，不出去見一見？”
伴隨著聲音一起出現的，是密室中憑空凝成的一個虛影，正是關從浠的師尊、第五峰峰主、本次宗門大比的籌備工作負責人拂暇仙尊。
拂暇本人沒有親自過來，這只是仙家的小小手段而已，然而虛影的一言一行無不代表著拂暇本人，關從浠見了，便起身一拜。
“回師尊的話，這段時間弟子仔細思量，修行一事，還需下苦功夫，大成之前，羞於見人。”
話是這麽說，關從浠臉上並無多少愧疚之色，倒是拂暇的虛影聽了，反而變了顏色。
“嘖嘖嘖，好徒弟，為師記得你剛回來的時候，可是挺開心的，還說胥硯仙尊果然有眼光，當時為師都沒有嫌棄你陰陽怪氣，怎麽今日反倒這副模樣？”
拂暇臉色非常嚴肅，繼續說道：“為師打不過自己的師姐，這是很正常的事，為師從來不覺得丟臉。你打不過自己的師妹，後知後覺，便覺得丟人了？”
被說中心事的關從浠梗著脖子不說話，的確如拂暇所說，關從浠一出關便與剛從蠻荒大陸回來的酈言燊比試切磋，並不曾討了便宜，當時心情並不差，一度為得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而高興。
可回到了住處以後，關從浠越想越不對勁兒。
如果胥硯仙尊眼光很好這件事沒有錯的話，那麽當初她不肯選擇關從浠，便是自有其道理的——想到這一點，關從浠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多年以來修煉的道心，在那一刻竟然有一絲絲動搖的意思。
之後，關從浠便宣稱要再次閉關，實際上是躲避外人，獨自傷神罷了。
拂暇原本也不當回事，心想不過是小孩子家家一時情緒不穩，她胥硯師姐不也辛辛苦苦親自帶著寶貝徒弟下山散心嗎？過去了就好了。
只是今天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同。
拂暇承認，劍修的腦子總是跟旁人不大一樣，何況關從浠還是一個純粹的劍修。
於是，在久久沒有聽到關從浠的回應之後，拂暇拿出了一套安慰徒弟的新說辭。
“有件事情一直沒跟你說，本來這也是長輩之間的事，現在想起來，也該早些說清楚。你知道當年，為什麽你能拜入為師門下？”
這話成功引起了關從浠的重視，她豎起耳朵，全神貫註地聽著，生怕錯過了一個字。
“像百斛仙山這種超品仙門招收真傳弟子，規矩多，你也是知道的，可巧的是，為師命好，生來便是掌門之女，天然便有比肩真傳弟子的超然地位。”
“你也清楚，為師是胥硯仙尊一手帶大的，說是師姐妹，實際上遠不止這點情誼。這到了收徒的時候，胥硯仙尊自然要幫為師把關。那時候，胥硯仙尊可是很看好你的。”
說到這裏，拂暇的虛影微微一頓，特意瞧了關從浠一眼。
關從浠下意識挺直腰板，倒比之前更加板正了，神色恭敬之餘，分明又帶著幾分期待與欣喜。
“現在你應該知道，咱們這一系若是要收真傳弟子，你的幾個師伯都會到場，而你入門的時候，分明是很晚才知道胥硯仙尊的存在，這其中道理，你可知道？”
關從浠當然不知道，她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來了。
於是，拂暇接著解釋道：“因為胥硯仙尊希望自己的小師妹能收一個厲害的徒弟，將來坐鎮第五峰，就能有一個得力助手，而胥硯仙尊自己已經足夠強大，她的第九峰沒必要收一個如你這般強大的弟子，盡可以隨緣。”
一番話聽完，關從浠眼中似有淚光，神情卻是輕松至極，並且有釋然之意，旋即對著虛影拜倒，“多謝師尊解惑，弟子一直以為是自己不行……”
由於太過激動，後面的話沒能說下去。
拂暇仙尊此時只是一個虛影在此，當然比不得真人，能夠有更直接的情緒傳遞，但只要關從浠擡頭，就能看見自家師尊臉上覆雜的表情，偏偏關從浠遲遲沒有擡起頭。
“你不必多想，胥硯仙尊看人的眼光是不會錯的，做好你自己的事，穩住道心，其他的，自然水到渠成。”
“是，師尊。”
“好了，如今你是要繼續閉關，還是要出去見兩個師妹，自己做主吧。”
話音落下，密室內的虛影便路輕煙便消散，眨眼間又只剩下關從浠一個人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關從浠才從地上起來，此刻的她，清澈的眼神中透著無比的堅定，顯然已經從近期的情緒波動中走出來。
身形一動，下一刻，人便已到了第五峰的建築群中。
“方師妹，酈師妹，久等了。”
聽到這話，原本倚著欄桿看魚的二人同時轉過身來。
這師姐妹三人相見的畫面清晰地出現在拂暇仙尊對面的墻壁上，連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，從理論上說，這第五峰上發生的一切，都在拂暇仙尊這位峰主的掌控之中。
想到親徒弟剛才的表現，拂暇仙尊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，好像這樣能讓自己舒服一點兒。
關從浠作為第五峰的真傳弟子，百斛仙山在她身上當然傾註了大量資源，這還不包括拂暇仙尊自己給的那一部分。
雖然這孩子有時候一根筋，但大部分時候都是不錯的，無論是在山門中辦事，還是外出歷練，都不曾吃了虧，這劍道也是有自己的領悟，可以說是各方面都不差的。
可就是在剛剛，拂暇仙尊忽然就有點後悔：不該讓關從浠單純當一個劍修的。
哪怕是為了第五峰的將來和拂暇仙尊自己的傳承，對關從浠的培養都應該努力往當年的胥硯仙尊身上靠攏才是。
這個念頭一冒出來，拂暇仙尊立刻想起胥硯仙尊年輕時的光輝事跡，不由打了個哆嗦。
算了算了，拂暇仙尊自己都沒那個本事，怎麽能期待徒弟有那般魄力，還是想點兒現實的，想辦法讓關從浠有所改變才是。
這麽多年來，胥硯仙尊有沒有動過收徒的念頭，拂暇仙尊比誰都清楚，她剛才編那一通半真半假的話，也就只能哄哄關從浠而已。
默默嘆了口氣，拂暇一拂袖子，將墻壁上的光幕撤去，不再管小輩們說什麽了。
還是當小師妹好。
已經混到“小師叔”輩分的拂暇仙尊這麽想著，終於開始處理桌面上堆成小山一般的文書，大部分都是關於這次宗門大比的籌備事務。
文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少，沒過多久，拂暇仙尊便開始處理那一堆看起來比較少的玉簡，結果才看到第一份就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。
她用神識再三探查，終於確定玉簡上的內容是真的，這才重重出了口氣，罵道：“這幫人是怎麽辦事的！”
玉簡的內容很簡單，就是參加宗門大比的玄天道元宗代表不日即將抵達百斛仙山，請示如何安排。
這種對外事務原本不歸第五峰管轄，但是因為拂暇現在管著宗門大比籌備事宜，這玉簡便送到了第五峰。
玄天道元宗同樣是六大仙門之一，地位超然，且這次帶隊的竟然是現任宗主，對於此次宗門大比的重視可想而知。
而由於路途遙遠，很多宗門會提前出發，將路上經歷作為歷練，最後只要在宗門大比開始之前到達即可。
玄天道元宗此舉是符合規矩的，且已經提前告知過，只是那時候拂暇並未接手此事，而到了這個時候，該宗早已進入百斛仙山的管轄範圍，並且通過正當渠道告知行程。
拂暇仙尊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，目光逡巡間，忽然落在玄天道元宗現任宗主的名字上。
“從浠，把兩個師妹帶過來，為師有要事交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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